潘杰客做客重庆大学，畅谈国际化

多年以后回到母校,潘杰客先生看到这么多青春洋溢的学弟学妹们,感觉热血奋斗的激情又回到了脑海里,他也准备了个人这些年感受到的国际化事件所得出的一些国际化思维。打算为大家剖析一下他总结的一些国际化思维，如一个民族该如何保持优秀的风度、魄力、涵养和胸怀。下面让我们一起感受一下潘杰客先生的精彩演讲！

主讲：潘杰客

时间：2008年5月13 日晚19:30-21:30

地点：重庆大学民主湖报告厅

主办：重庆大学党委宣传部、校友会、研究生院

见到校友和同学们，非常高兴。我再一次感受到母校温暖的同时，也令我感觉惭愧，因为自己并没有为重庆大学做过什么。特别是刚才重庆大学的校长授予我“客座教授”，更是一种压力。当然，同时也是一种动力，我今后要为母校做更多的事情。

民主湖报告厅是个非常有意义的活动场所，在我之前来演讲的两位嘉宾（李开复和唐峻先生）都是中国极具影响力的人物。今天我也站在这里，感觉上像是一种加冕，一份厚礼，一种荣誉，所以我心存感激。不过，我想请求在座的各位领导、老师和同学允许我走下台去。一是怕在台上站久了、习惯了，呆会儿下不了台；二是我想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与各位近距离的沟通，以便我一睹各位的风采。三是不在台上，不谋其政，讲话可以不负责任。（笑声）

怀着忐忑心情，与各位分享自己这些年的心得——国际化的思维与国际化的形象。因为国际化对我产生了巨大影响。我是1978年在重庆大学开始大学生活的，整整三十年过去了。这是我们国家改革开放的三十年，也是我个人在思想上慢慢走向国际化的三十年。

汶川强震启示

昨天，我们国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四川汶川大地震。如今我们国家在新闻方面处理的方式给人印象深刻。1976年唐山地震7.6级；2008年汶川地震8.0级。今天是地震的第二天，我们却已经掌握了很多相关的信息，那是因为党和政府把知情权还给了中国人民，所以世界舆论评价很高。1976年唐山地震时，尽管政府做了很多事情，但由于透明度不够，所以人民并不知道政府究竟做了什么。人民是否具有知情权，政府管理是否透明则是一个社会是否达到国际化的衡量标准之一。

美国亚特兰大奥运会告诉北京奥运会什么？

2008是中国奥运年，在我们的梦想背后，充满了民族主义自豪感和强烈的爱国主义。中华民族民族主义的高涨使中国能够对任何一个世界列强说NO。

1996年，第二十六届世界奥林匹克运动会在美国亚特兰大市举行。那时我正在美国哈佛大学攻读管理学硕士学位。当奥运会开幕三天之后，肯尼迪政府学院的全体学生，向美国奥林匹克运动会筹委会写了一封公开信。公开信大致内容是：第二十六届世界奥林匹克运动会已经进行三天了。三天以来，在美国所有的媒体上，我们看到的全是星条旗冉冉升起的镜头，听到的都是“星条旗永不落”的歌声，领奖台上站立的也都是美国人，仿佛奥运会所有比赛的赢家只有美国人。难道亚特兰大举行的不是世界的奥运会，而是美国的奥运会么？难道美国人民心胸狭小到容不下其他国家运动员取胜后的微笑么？美国同胞们，让我们团结起来，共同抗拒这种极端狭隘的爱国主义情绪吧。奥林匹克不是美国的，而是世界的。亚特兰大不应该是一个民族自我表现的平台，而应是展现世界各民族和平参与、友好竞赛的场所。让我们更加宽容一些，更加国际化吧。

这封信是不是说明了国际化的一部分概念？下面请允许我讲另外两个故事。

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和美国911恐怖袭击

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以后，美国驻中国大使馆被愤怒的中国人团团围住，抛掷鸡蛋、石头，砸毁了所有临街的玻璃门窗，因为中国人愤怒了。但是是谁授予愤怒的中国人采取这种泄愤的手段呢？

美国911恐怖事件发生的当天，我打电话给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一个学生。我问她：你在此时此刻正在干什么？她说刚才他们在上课，由于世贸中心被袭击，教授临时把课堂变成了讨论会。我请她告诉我他们正在讨论的内容，她回答说：现在很多美国人认定恐怖袭击是中东人干的，在美国的街头巷尾大家都在说，应该把中东人赶出美国。顺便说一下，这个班级，一半人是美国人，其他人全部来自世界各地。最后大家达成的共识是，当美国社会上存在着大量愤怒的声音，责怪甚至谩骂中东人时，我们应该团结起来走到街头，去保护那些无辜的中东人。因为并非每个中东人都仇视美国，恐怖袭击也不可能是所有中东人干的。

这说明什么呢？一个民族是否优秀就是在突然发生的危难之际、在愤怒和饱受羞辱的关键时刻，这个民族是否具有包容和冷静的智慧。那么包容和冷静是不是国际化呢？一个民族之所以尊贵伟大，是由于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一种精神之所以坚不可摧，是由于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这种容，是谦虚和包容，是理解和宽容，也是优雅和从容。而这种欲，则是忘乎所以，好大喜功，孤矜自傲。亚特兰大奥运会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启示，在关键的历史时刻，一个国家要把握好千载难逢的机会，摒除狭隘的民族主义，向全世界展现这个民族的风度、魄力、涵养和胸怀。

中国威胁论从何而来

2001年，我对德国前总理斯密特先生进行过一次深入的采访，谈到情感深处时，他老泪纵横，并且承认自己早年曾经也是纳粹分子。我问他，中国现在正在崛起、发展和不断地进步，从你的角度看，中国需要还存在什么问题？斯密特说，中国的强大，归功于中共的领导正确。但是中国的国民，或者说中华民族有一种强烈的民族自卑同时也是民族自傲情节。这就是让外国人深感忧虑的“极端民族主义”。德国之所以成为两次世界大战的罪魁祸首，就是因为极端狭隘的民族主义。当时整个德国的经济迅猛发展，而日尔曼民族的自我膨胀也走到了顶端，于是做出了令全世界和人类历史羞于启齿的蠢事。现在中国人以对世界说“NO”为荣耀，可是“NO”却是一种非常不友好、不合作的态度。在国际政治舞台上，我们需要的不是“NO”，而是开放合作的态度。

让我们回顾一下毛泽东时代，甚至去反思一下文化大革命时期的疯狂年代，那时的中国人不就是怀疑一切，否定一切，打倒一切吗？试想一下如果中国的文化大革命真的在全世界都发展起来，是不是整个世界都要遭殃？一个国家给其他国家和民族的印象是这个国家自己一系列的行为和历史造成的，要相信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和人民的眼光是清楚的，心里是明白的。中国是否在威胁其他国家和民族这种事情并不需要中国到处去解释，好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目前，中国威胁论确实存在，因为十三亿中国人一旦发怒，后果不堪设想，但是一个理性的民族在发怒时就不会丧失冷静和智慧。

民族自豪感究竟是什么

在北京大学做过一次演讲，听众是600多名北大团委和团校的学生干部，我当然“不敢讲错一个标点符号”。

学生问：潘杰客先生，你还是中国人么？

潘杰客：根据国家有关部门的相关规定，主持国内大型活动必须是中国人，持中国身份证。我们家是个小联合国，父母是美国籍，姊妹们中有瑞士籍、法国籍，孩子们是加拿大籍。我是这个小联合国中唯一行使否决权的中国人！（全场热烈掌声）

潘杰客： 我想请问大家为什么鼓掌？（全场立即一片寂静……）

潘杰客： 我是否是中国人与我站在这个讲台上与各位分享自己的想法和心得有任何必要的联系吗？难道作为中国人就值得骄傲和自豪吗？我读过一首很著名的诗，题目就是：《我是中国人，所以我骄傲》。我可以非常坦率地告诉大家：我是中国人，可是我有什么资格骄傲呢？难道就因为我血管中流淌着中华民族的血液吗？如果一个美国人站在你面前说，我是美利坚人，所以我骄傲，你们大家怎么想？如果一个德国人站在你面前说，我是日尔曼人，所以我骄傲，你将会有什么感受？当我们面对任何一个强大民族，而这个民族在我们面前表示出骄傲和优越感时，我们心里什么滋味？相反，如果一个北朝鲜人站在你面前说：我是北朝鲜人，我们有着伟大领袖金正日，因为他是世界人民心中的太阳，所以我骄傲！你们会为他的骄傲感到可笑吗？不知道这个答案的人请到中朝边境走一走，在那里，五斤大米就可以换一个北朝鲜妇女为你家里打扫卫生一个月。

在哈佛读书时，我有一个同学来自非洲一个很小的国家，恕我不把这个国家的名字告诉你们。我问他毕业后打算干什么？他回答：这还用问么？毕业后立即回国，为祖国强大做贡献，因为我们虽然很小，但却是个了不起的民族！这说明什么？全世界每个民族都有自豪感，都“自以为是”。全世界所有的民族都是平等的，任何骄傲的民族都有可能成为其他民族的眼中钉。所以作为世界民族的一分子，是不可以对世界其他任何民族表现出骄傲的情绪。出生于某个血统不足以构成骄傲的原因，所以我即使是中国人，也没什么可值得骄傲的。但是如果我们确实为中华民族做出了贡献，也许才值得为自己的付出而骄傲。

爱因斯坦是犹太裔，在德国生活工作过，最后加入美国国籍。在提出著名的相对论理论以后，被问及他究竟把自己归为哪国人？他回答说，我的工作是服务于全人类全宇宙的。他非但不愿意明确自己是哪国人，甚至都不愿意把自己仅仅作为地球人。无独有偶，我采访诺贝尔奖获得者杨振宁先生，大家都知道他是华裔美国籍。我请他把政治、媒体、国家和主义放在一边，扪心自问，我的灵魂是中国的还是美国的？他的答案和爱因斯坦一样。他所考虑的不是民族和国家，而是人类。

反思西藏暴力事件及奥运火炬传递巴黎受阻

前不久，西藏暴力事件。我国外交部发言人专门就西藏问题发表言论。在他们面对中外媒体时是否考虑过什么是国际化？发言人以外交部官员身份对西藏暴力事件进行评说，谴责西方媒体歪曲报道中国的情况。这种基调、内容、形式是否合适？是否国际化？

事情很简单，外交部出面谈西藏问题，那么西藏暴力事件不是很自然地就变成了国际事件吗？如果是公安部讲，国家安全局来讲，则成了中国内政问题。我们不是不希望国内问题国际化吗？

巴黎市议会授予达赖荣誉市民。外交部再次出来谴责。这样做究竟应该不应该？为什么不换成北京市人大常委出面谴责，我们为什么要把城市问题国家化？现在很多人谴责法国总统至今仍未正式向中国道歉，甚至我们在法国的奥运火炬传递手也在责怪法国总统没有道歉的诚意，而我国的外交部也在要求CNN主持人应该正式向中国人民道歉。这些都说明了什么？我们国家的面子等同于西方个人的面子，西方人性和人的尊严高于一切，而我们国家的尊严大于一切。西方个人比国家重要，而我们呢，国家利益远比个人重要。我们其实是把西方的个人问题国家化了，把人性问题政治化了，甚至把国家问题国际化了。其实对CNN这个主持人略加了解就会发现，他的本职工作就是骂人，什么都骂，无所不骂。包括他自己国家的总统他一天至少骂三回，其它所有国家都被他骂过，可是除了中国，其它国家却没有人把他当回事，那么中国为什么这么敏感？难道一个泱泱大国连这点小骂都承受不起吗？。

西方媒体与中国是完全不同的操作机制，中国的特色是对意识形态全方位的彻底领导。西方国家的行政领导人根本管不了媒体，媒体是相对独立的，有一套自己的机制在运作。中国外交部如果对这种国际媒体的运作机制多了解一些，也许就会采用不同的做法。

除了上面说的西方媒体独立性，还要看到西方媒体冲突焦点性。

一个国家正常的发展，不算新闻；一个国家如果出点问题，则就是新闻。在西方：“Bad news is news, no news is good news”（意思就是：坏消息是新闻，没有新闻就是好消息。）比如西藏青藏铁路的建成对西藏经济社会发展的意义非常重大，如果西方媒体真的是出于关心西藏发展而大量报道西藏3.14暴乱事件，他们就没有理由不关心青藏铁路的建成，但统计数据显示，西方媒体对青藏铁路建成的关注非常少，与对西藏3.14暴乱事件的报导形成强烈对比。所以可以看出，西方媒体每逢冲突性新闻，往往蜂拥而至，连篇累牍。其实，报道中国的负面新闻并不是西方媒体的唯一爱好，他们对任何国家，包括他们本国在内的负面新闻都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兴趣。1992年4月末，当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市发生暴乱时，美国政府不仅出动了镇暴警察，还派出了军队实行军管。这则消息在雅虎（英文）上的报道达到1700万条。但是当世界闻名的动作巨星施瓦辛格竞选成功，登上加州州长宝座时，所有的报道加起来，也只有200万条。所以，西方媒体不仅对中国的负面新闻非常感兴趣，对他们本国的负面新闻也是爱不释手。在西方媒体眼中，一个国家的负面新闻要比影视巨星的八卦新闻更加具有娱乐性，更有报道价值。

1999年11月末至12月初，美国民众反对WTO部长会议在西雅图召开。示威游行最后演变为暴乱，美国政府为此出动了成千上万的镇暴警察，向暴徒投掷催泪弹并发射橡皮子弹。对于这一举世震惊的事件的报道，新浪网上一共才有9000条新闻，而雅虎（英文）却有400万条的报道，其关注程度是国内媒体的444倍。我们还可以举出更多的例子来证明西方媒体其实就是对冲突性新闻趋之若鹜，唯恐天下知道的人还不够多。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呢？原因只有一个——负面新闻或者说是冲突性新闻具有强烈的娱乐性。所以，知道了这些，还需要用外交部去谴责CNN等西方媒体么？

Q&A问答

学生1. 现在很多外国人反对北京奥运，如果容忍，西方媒体不断进攻我们怎么办？

潘：首先进攻是媒体的本性。其次你说很多外国人究竟是多少？即使是部分人反对北京奥运，我们是否检查一下他们为什么要反对？虽然奥运本身是一件好事，但并不代表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我们是否也有需要改进的东西？即使是非常恶意的攻击，我们也可以学学西方人的处理方式。比如查尔斯王子与他现任妻子，经历了情人—女友—妻子的过程，他成天面对攻击，但不理会。对于攻击，由相关对等机构去做工作就是了。作为社会的一员，每个人都有表达自己想法的权利，别人有说得自由，我们也有不理会的自由。我们应该冷静去思考用什么方式去沟通。愤怒仅仅是种形式，只能达到宣泄的目的，解决不了问题。比如抵制家乐福，民众愤怒表达和媒体共同呼吁，究竟有什么效果值得思考。我认识的西方人，多数是坦诚的，如果认识到他们有错应该会改正。像我们刚才提到在巴黎保护火炬的女孩，受到法国总统特使委婉的道歉却仍然不能释怀。一个有素养的公民，应该表示出宽容。以心换心，不应该把西方个别人的声音当成西方整个社会的声音。我们需要宽容的智慧。

学生2. 我对日本有着严重民族情节，感觉深受伤害。怎么办？

潘：胡锦涛总书记最近访问日本时说：我们绝不可以忘记历史，但却不应该延续仇恨。

学生3. 中国人真的丑陋么？

潘：中国人有缺点和不足。世界上每个民族都有短处。

学生4. 中国人为什么不能为西方人制定规则？

潘：谁有资格在你们家中制定规则？小时候是父母吧；公司里谁订？大股东；一个国家呢？中国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人大，有中国特色。

WTO总部位于瑞士日内瓦，采访总干事长时，我问他什么人在制定和推翻规则？他说：多数参与者。先了解规则，才能更好地适应规则。当你连规则是什么都不知道时，谁听你的？

还有，我最近写的博文《赢在中国输在哪里》，几十万人看后99％在反对潘杰客，骂得很难听。这是一篇关于着装问题的文章。史玉柱先生，常年穿红色T恤，在美国上市时候，所有外国企业家都穿商务正装，表示对他的尊重。史先生说，我凭什么穿西装？我们中国企业家为什么要遵守西方规则？所有我就要穿T恤。

后来，我问一位在现场见过史先生的人，也是我朋友，他对史玉柱的印象是什么？他说史玉柱是中国企业家的代言人。但是，穿T恤是中国企业家的特色吗？若仅仅是穿中国服饰，以表现民族特色，也许可以理解。然而T恤本身就是西方休闲服饰，是没有一点中国特色的，因为美国人下班休闲时都穿T恤。所以，不可以强迫推行错误的“中国特色”，同时还去强迫别人遵守你自己根本就没有搞明白的“规则”。

当我们还没有能力修改规则时，先搞清楚规则，遵守规则，然后再有权利制定规则。

5.中国形象在国际上是什么样的？

潘：当一个国家正在迅速发展的过程中，若其意识形态与其他国家不同，必然会给其它国家的人民造成心理恐慌，这是一件非常自然的状况。西方对中国特色有顾虑（目前社会主义国家主要是中国、古巴、朝鲜等）。他们在人性方面与我们有很大不同，所以有抵触和偏见。这需要时间去沟通和理解。当西方媒体看到中国强烈的民族感时，它会更加害怕和恐慌。

6.您有着传奇人生。HOW办到的？你的追求是什么？

潘：受宠若惊。我不是成功人士，只是个努力的人。头衔都是虚的，不过今天授予我客座教授是我想了很多年的。（大家笑声...）。

我为什么这样做？什么在支撑我？    我相信每个在场的人都是有思维的人，都是有价值的人。我与你们一样也是一个有价值的人。之所以我选择了很多行业去做，是要去实现自我价值，通过这样方式体现自我价值。

在德国奥迪公司工作四年期间，我作为亚太区品牌负责人。发现了一种“高速公路”理论。在任何一段给定的高速公路中，总是跑着形形色色的汽车：一种是跑在最前面的或是不断超越其它车辆的车，这种车是领导者。第二种是跟着跑的车，这种车是跟随者。这两种车都需要智慧、耐心和体力。没有本事开创先河，就必须要有胸怀紧紧追随。如果既不能引导潮流，又不能顺应大势，其结果必然是第三种车的下场，即沿着出口淘汰出局或是抛锚停车，自我反省。从表面上看，这三种车是在进行着一场竞争，其实都是在各自努力分别去达到自己的目标。每辆车好比一个人，或是一个民族，或是一个国家，或是一种文化。不管别人跑得多快，多远，你总是要前进，总得要超越自己。你也许一辈子都超越不了别人，你也未必一直都能跑在最前头，但是你必须要超越自己，向自己设定的目标逼近。超越别人或被别人超越都是暂时的，因此没有什么可以值得骄傲的。如果每一个人都不断地克服自己所面临的困难与挫折，持续地加油猛跑，奋力前奔，那么这个人就有足够的理由为自己骄傲。因为社会由此而发展，素质由此而提升，民族由此而优化，国家由此而强大，世界也由此而前行。